【崩坏三同人】《柯斯优尔》第二十三章:盗取光芒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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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三同人】《柯斯优尔》第二十三章:盗取光芒的月亮

来源:哔哩哔哩 2023-08-31 17:06:32

前言:

本文是基于崩坏三世界观的衍生二创作品,除开部分明确提及的设定会与原作不符外,其余未提及的部分全部遵循原作设定。可将本文看作崩坏三世界观下其他平行世界的故事。本文为试作型文章,非最终版,发布主要目的是留档。


(资料图)

第二十三章:盗取光芒的月亮

回到旅店吃完午饭,疲倦和困意向优尔袭来。这时先前的种种经历本应该支付的“代价”开始向他进行“讨债”。

但是在午睡前,优尔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去做。

他把之前发现的自己父亲的笔记放在了阳台上,那本笔记已经被水所浸透了,变得皱皱巴巴,而优尔也选择使用这种最简单的方法把他烘干。其实优尔并未对笔记里的内容抱有什么期望,他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应该较为小心的收藏起来。

他翻开了笔记,是随手翻开的其中一页。

那页同样已经皱皱巴巴的了,受到水的影响后,笔记上的墨水的文字变得模糊起来,有些还可以看清,而有些已经是变成了一团黑了。

“哎…”

优尔叹了口气,回到了床上。

等到优尔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外面偶尔传来不知名的鸟类的叫声,落日的余晖并没有优尔想象般的那样的鲜红色。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19点44。即使是这个时候的太阳仍然倔强的挂在地平线之上。但这只是一时的反抗罢了,作为全球最早迎来新的一天的国度也即将无可奈何的去面对这一天的结束。

【注释:新西兰位于国际日期变更线上,所以成为全世界最早迎来新的一天的国家。】

现在优尔才反应过来,这一觉睡得相当的长,而且相当的安稳。说是安稳,是因为这是无梦的一觉。这一点比自己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更让他感到惊奇。现在想想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做梦做的太多了。

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医学上的认识,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睡觉多梦不算是什么好事。

于是他伸了伸懒腰,准备为自己空空的肚子找点吃的。现在在旅店的食堂里应该是提供自助餐的。

自助餐不算丰盛,但是用来填饱肚子还是绰绰有余。而且虽然不是什么高档的餐厅旅店,但是海鲜可算是新西兰出口的优势。所以要吃到品质不错的海鲜还是很简单的,即使是在这种较为普通的旅店里。

待优尔解决完晚餐,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一刻了。饱饭后应当是懒惰和困意充满全身,但是今天下午睡的觉已经够多了。于是优尔想要出去走走,稍微散散步。

而散步的地点也很好选取,就去早上去过的街对面的公园里稍微转转。

优尔推开旅店的大门,一阵海滨城市特有的海风扑面而来,凉爽的风将临近夏日的燥热吹散一些。这是在白天里求之不得的,于是也没有谁会抱怨这阵晚风是杯水车薪。

太阳早已经不见踪影了。代替他的,是偷取了他的光芒的月亮。

月亮是一个卑鄙的小偷,她本身不散发任何光热,于是从太阳那里窃取光芒。相比之下太阳是伟大的,他甚至不会去计较这点微软的光芒,他有更大的、更亮的光要给予。

就在那正午时分,阴影最小的时刻。太阳将正悬于头顶,可以说是倾泻般的向大地毫不掩饰的洒下光芒。一切阴影,一切阴影都无所遁形。

反之,月亮的光却是催生阴影的原因,是罪魁祸首。她效仿太阳,仿佛自己的光是属于自己的,她要把那偷来的光以太阳的方式在夜晚洒向大地。但我们就能因此而去批判月亮吗?赞美太阳是肯定的,但对于月亮的批判大可不必。

她只是错把太阳的光芒当作自己的光芒,把太阳的目标当作自己的目标罢了。

优尔漫步在公园里,不知是什么原因,公园里的路灯只有零星点点的亮着,散发出淡淡的黄光。不过这也倒好,优尔还是比较喜欢这种略微黑暗的氛围。

再往里走,是一片人造湖,湖中心有一座假山,上面长满了藤蔓之类的植物。

湖周围的灯光就更少了。湖面上只有同天上的月亮一样的镜像。偶尔的微风鼓动水面,同时把水里的月亮搅碎。

正当优尔围绕着湖边漫步时,略远处的一点火星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并不困难,毕竟在黑暗中,人甚至可以对一公里内的光点有所感知。

处于好奇,也处于正好火星在自己漫步的路线上。优尔理所当然的走了过去。

在略微靠近时,他终于看清了,是一个人的轮廓,似乎在抽着烟。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恰好长椅旁的路灯坏掉了。于是从远处看只能看见烟头的火星发出的光亮。

再靠近一点,优尔便迅速的认出了这个坐在长椅上抽烟的人是奥托。

优尔之所以敢笃定是因为他那显眼的金色头发。如若他不是有这头金发,早已因为一身深色的外套溶解于夜色之中了。

优尔走了过去,奥托发现了他的存在。

“我以为你还在休息。”奥托没有看向优尔,而是盯着湖面看。

“我觉得我这段时间休息的够多了。”优尔说。

“你来这里干嘛?”奥托问。

“刚吃完晚饭。”优尔说着也在长椅上坐下,“稍微散散步。”

“嗯。挺好的。”奥托说着吸了一口烟,随后将其吐出。

“我不知道你还抽烟。”

“啊…我之前是不抽的。这是后来染上的习惯。”奥托说着把仅剩一小截的烟用一旁垃圾桶上专门盛放烟头的托盘熄灭。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不过一般来说,在晚上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默默地抽着烟。这种构图在电影里,就说明镜头里的主人公有心事了。”优尔回答。

“这算什么回答?”奥托有些哭笑不得。

“你就说是不是吧。”

奥托歪了歪嘴,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想要再抽一根。但是他看了一眼优尔,想起了他之前说过自己不喜欢烟味。

而且,在对话进行的时候,拿烟说不定是一种逃避。

就像是常说的在审讯犯人时都禁止犯人喝水,不论他有多渴。因为这样,犯人刚到嘴边的真相就有可能顺着水一同再咽回肚子里。

所以说不定抽烟也是这样,将想说的话随着烟气进入肺里,而出来的早已不知到底是不是之前想说的了。

于是奥托又把烟放了回去。

“你到底在烦什么事?”优尔问。

“算是我私人的事情…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奥托看了眼优尔,继续说:“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当然我现在之所以坦诚并非想要重新赚取你的信任,只是觉得…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情就是只有想说的时候或许才会说。“

随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奥托像是在准备什么,良久才开口说话。

“你知道卡莲吧?卡莲·卡斯兰娜,我之前给你说过的。“

“那个照片上的女孩?你的青梅竹马?“

“是的。我说过她在我还小的时候,并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像其他人一样冷漠我,反而给予了我不曾有过的帮助和温暖。在那种情况下,我觉得任何一个人都会爱上那位温柔可爱的女孩。“

优尔点了点头,虽然他其实并不太了解爱情这方面的东西。

“再后来,很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也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我向她表白了。“

“结果呢?“

“结果很好,她同样了,我们就这样成为了恋人。那是在我刚成年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成为天命的女武神了,很优秀的女孩,对吧?“奥托仿佛在炫耀什么一般向优尔介绍着,仿佛也在告诉优尔能追到这样优秀的女孩的自己同样也是优秀的。

“呃…我不太了解天命的女武神…不过应该是很优秀吧。后来呢?“

“后来…她上战场,我在后方。她站在对抗崩坏的第一线,而我就躲在实验室里研究那些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她们忙的发明。很窝囊,对吧?“

“每个人应该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我之前在课上听到过,女性的崩坏能适应性要比男性强,这件事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哈哈哈…你是在安慰我吗?“奥托笑了笑。

“我只是随便说说。“

优尔之前打听过,奥托很有才华,其实他的一些研究和发明有很好的帮助女武神们对坑崩坏,只不过的确无法彻底根除崩坏就是了。不过不管是上战场还是在实验室,有些事情是只有他才能做的。这一点来看,他其实根本就不窝囊,他很重要。你必须把自己变得无可替代。

“哈…”奥托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说:“我认为…不,不光是我,我们两个都认为,再下来我们会结婚、会组建家庭,就这样生活下去。不过现如今你看到我这副形单影只的样子,也能够明白,事情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样。”

“你是说…”优尔并没有把话说完。

“是的。她死了。就在三年前的西伯利亚,那里爆发了崩坏,大量崩坏兽涌入居住区,而卡莲被调遣到了前线。可惜,那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人数的差距过于悬殊。可她还是毅然决然的上了战场。「她死了,她的形象也就随之消失,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注释:后来他“死了”,他那淡淡的形象也就消失,仿佛水消失在水中---博尔赫斯《另一次死亡》】

优尔没有说话,他的确不知道此时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面对过死亡吗?优尔,我是说如此近的距离,就发生在你身边,发生在你觉得最不应该发生在的人的身上。”奥托问。

“没有。”优尔回答。

但是,不论是西琳、姬子还是奥托,他们都目睹过自己所爱之人的死亡。在柯斯优尔周围的人,他们都明白死亡的含义,唯独优尔自身并未体验过。他知道什么是死亡,人的肉体的衰败,意识的消散,灵魂的瓦解。但他的确无法理解自己身边人的死亡对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或许知道自己母亲的自杀后,他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有了一份体验这种感觉的机会。但是且不说艾薇是优尔的养母,而且他并未对此有更深一层的感情在里面。这个事实更像是一个道听途说的故事,不存在实感。

「每天夜里,我仰望那窗户时,总是轻声对自己说“瘫痪”一词。可是现在这词我听着却像是个邪恶的罪人的名字。这使我充满了恐惧,然而又极想接近它,极想看看它如何发挥那致命的作用。」

【注释:选自詹姆斯·乔伊斯《都柏林人》的短篇《姊妹们》】

“我试图阻止她,阻止她去参与那次送死的行动。可是她却还是上了战场。你知道吗,小时候她经常跟我说要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让我和她一起去拯救世界。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句天真的话语,直到她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看来…所谓的世界,似乎并不包含我在内啊。”

“所以说…你想要将崩坏彻底消灭,是因为她的原因吗?”

“可以这么说。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即使全世界90%以上的人已经不再遭受崩坏的迫害了,为什么还要如此专注于将崩坏彻底清除出这个世界吗?现在你应该知道答案了,卡莲或许就是你说的剩下的那10%。而我不知道是否有一天我也会加入那10%的行列里。柯斯优尔,这并不是什么崇高的理想,这只是一次必须要做的复仇。”

“就这方面看,你还能如此积极的面对崩坏,面对生活。你的确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许多,大部分人遭遇这种事一般都会一蹶不振。”优尔说。

“哈…”奥托苦笑了一下,“一开始我也无法接受卡莲的死,你知道吗,优尔。在她刚刚离去的那些晚上,我现在难以回想起我是如何度过的,也是那个时候沾染上了抽烟的习惯,作为一种麻痹自己的“良药”。不瞒你说…我的确想到过自杀。”

“所以后来你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也受到了外力的帮助。路德维希·约瑟夫,他有一段时间负责过我的心理指导。“「何必因为片段而哭泣呢,我们的整个人生就足以使人潸然泪下。」”这家伙总是用这种“以毒攻毒”的方法劝人。”

【注释:塞涅卡《关不掉的月光》】

“他还会这个?”

“他可是有心理医生的证明。当然,如果你有什么心理问题,也可以去让他帮忙。”

“我没有任何问题。”优尔斩钉截铁地说。

“是吗?那么说明你是幸运的。大多数人是无法一帆风顺的走完自己的一生的。当人们面对无法跨越的问题时,往往就此结束自己的一生便成为了大多数人的选择。”

“自杀是一种逃避,奥托。我是不会自杀的。”

“我赞同你这句话。但是在此之上,自杀更是一种“权力”。就像是你在人生的河流中随波逐流,周围的一切都是无法抓住的水流,而自杀便是飘泊于水流之上的树枝,是你唯一可以抓取的东西。很荒谬,对吧?我们无法选择自己怎么生,但是可以选择自己怎么死。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们的从而可以进行选择的,唯有自杀。而自杀反而是终结一切选择的选择。”

“我不明白你说的这些话。我只是单纯的害怕自己的死亡罢了。而且你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是的。我告诉我自己我还不能死。因为的确有些事情我还没做完。其实我并不适合当演员,柯斯优尔。一个合格的演员应当是能够胜任任何角色的。而我,被永远的囚禁在了这个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的角色身上。我做的事情就是奥托做的事情,我想的事情就是奥托想的事情,我的性格就是奥托的性格,我的选择就是奥托的选择。我只能花费一生时间把这个角色演好。”

“奥托,在我看来,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强大的很多。我查阅过一些你在天命的资料,并且也询问过隆介先生,你帮助天命设计女武神装甲,研究对抗崩坏的试剂等等一些。我是说,一个能够如此清晰的认识自己的人,一个对这个世界对抗崩坏付出了如此之多的人,即便你的目的只是为了卡莲,但你所做的一切,完全可以用英雄来称呼。”

“英雄?不,柯斯优尔,你完全错了。”奥托摇了摇头。

“我们应当警惕这类词,英雄、圣人、救世主。不,优尔,不要做这些人,不要做一个英雄,而要做一个失败者,因为我们往往注定要走向失败。「我对英雄主义和圣人之道没有任何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如何做一个真正的人。」「对于所谓高尚的行为我们的赞美之词应当节制,如果过度重视崇高的行为的话,那么则是对罪恶表达了间接而有力的敬意。这会使人们认为这些崇高的行为只是因为罕见才显得如此珍贵,恶毒和冷漠便成为了人类行为中最常见的动力。」”

“可在我看来,你拥有你自己的目的,自己的理想。而你的理想又是为大众所服务的,这是一件值得人敬佩的事情。”

“这没有什么值得敬佩的。相反,这正是我要唾弃的。我已经被名为“理想”的毒药浸染全身,从而变得麻木,将生命的意义寄托于不属于生命的理想上。这就是为什么我只能扮演“奥托”的原因。柯斯优尔,活着就是为了活着,不应该为了任何的理想与希望。生命的意义就只是生命而已,不该有更高的,超乎生命之上的意义了。”

“我不理解你在说什么,理想和希望,追求和目的。有相当一部分人便是靠着这些而活的。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是的。但是拥有理想和希望的前提反而是要意识到生命的无意义,要认识到绝望。我是不愿意谈及理想的,因为一旦理想无法实现,人会感到遭受了背叛,人便会失去生的希望,这反倒成为了结果论。但是,人之所以伟大就在于人是一座桥梁而非目的。理想和希望并不是生命无意义的解药,而是在意识到生命无意义后仍然要做些什么的表现。理想和希望不应该出现在意识到生命无意义之前,而是之后。”

然而对死亡优尔又知道些什么呢?对于生命,他又懂得什么呢?对于没有经历的人任何的劝解与建议都是一种说教。优尔并不认为生命是无意义的,然而使他得出这一结论的,并非他找到了生命的意义,而只是他从未意识到生命的无意义罢了。

优尔此时想到了卡莲,虽然他只从照片上见过那位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为了自己的理想,将自己的生命投入到了熊熊烈火之中。于是她或许是幸福的,她在死前保留了她正为鼎盛的激情,带着那份不可撼动的力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是的,「一个接一个,他们全都要变成幽灵。最好在某种激情全盛的时期勇敢地走进那另一个世界,切莫随着年华增长而凄凉地衰败枯萎。」

【注释:选自詹姆斯·乔伊斯《都柏林人》中短篇《死者》】

奥托不再说话了,优尔也随之沉默。

良久,奥托才站起身,说:“哎呀哎呀,今天怎么回事,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也是借着这月光随便说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奥托离开了。

而优尔还坐在长椅上,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月亮。自己的内心似乎对某事暗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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