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为贵南县黄沙头附近村民正在制作草方格。祁增蓓 摄
初夏时节,在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沙珠玉乡曲沟村,一排排高大的白杨树构成了一道道防风固沙带,绿油油的青稞、小麦、蚕豆等农作物在林间生长,农户们三三两两,或浇水施肥,或扛着锄头在田间松土除草,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也曾饱受风沙侵扰。
新中国成立初期,沙珠玉地区开垦草场1.1万亩,因气候寒冷不适宜农作物生长,被废弃并逐渐沙化。再加上当地大多农户靠砍挖固沙植物“坎巴”和“芨芨草”根作燃料,导致草场生态严重失衡,水源缺乏,沙化、水土流失现象严重,沙化面积不断扩大。
【资料图】
据《共和县志》记载,1959年共和县在沙珠玉地区成立了防风治沙林场,后改制为青海省治沙试验站,2000年后由青海省林业和草原局直属管理。
资料图为贵南县黄沙头的防沙治沙草方格。祁增蓓 摄
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一代又一代的治沙人开始了治沙复绿之路。经过60多年一代代治沙人的努力,沙珠玉地区的沙漠通过点、撒或条播,栽植上了柠条、沙蒿、羊柴等防沙植物,形成了今天成片的防风固沙林。
在曲沟村党支部书记毛海军的带领下,记者沿着一条曲折的土路来到了治沙试验区。“这片树林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人工栽种的。”毛海军指着在一个路标说。
细看路标,上面标注着土地类型、治理年代、治理模式、造林树种、造林方式及造林面积等信息。在治沙试验区,这样的标记牌多达二三十个,每一个标记牌都记录着每一片林地、沙丘的治理信息,同样也诉说着沙珠玉地区那段令人难忘的治沙历史。
资料图为航拍黄沙头防沙治沙区植被。祁增蓓 摄
治沙试验站有一位名叫赵雪彬的工程师,一家三代人都在共和县沙珠玉乡防沙治沙。早在1959年,他的爷爷赵文轩就在沙珠玉从事治沙工作,20年后,赵雪彬的父亲赵士学继承了他爷爷的夙愿,接过治沙的接力棒,把自己的根深深地扎进了一望无垠的沙漠。后来,赵雪彬从青海牧校毕业,又跟随爷爷和父亲的脚步继续着治沙之路。
同样用一生治沙的还有已57岁的海南州贵南县森多镇卡加村牧民索南才杰。“那时候风沙吞噬着我们的草原,屋里、碗里、床上全是吹进来的沙子,没有水,无法洗澡,浑身发痒难受。”
正如索南才杰所说,20世纪70年代,贵南县黄沙头沙漠每年以5米至15米的速度扩展蔓延,沙漠化面积达到22.8万公顷,占据了县域总面积的34.3%,草地、耕地被沙漠吞噬,农牧民为了生存,只能举家搬迁,出现了“沙逼人退”的无奈和辛酸。
资料图为航拍黄沙头防沙治沙区植被。祁增蓓 摄
吃草啃绿、吞噬生命的黄沙,并没有让贵南人屈服。从1996年开始,贵南县干部、农牧民、军人自备粮草、风餐露宿,在沙漠区域开始万亩造林。
“我们村当时特别积极,每户只留一位年纪大的照顾牛羊,其余的人都主动参与防沙治沙工作。”索南才杰说,能亲手将风沙遏制住,农牧民心里比谁都开心。
20多年来,贵南县森林覆盖率由1996年前的2.6%提高到了现在的19.24%,脆弱的生态环境逐步得到有效恢复,冰草、针茅、高山蒿草等野生植物又爬满了山坡。黄沙头也成为贵南县治沙植绿的新亮点,流沙基本固定,沙尘暴逐年减少,当初“逃离”的农牧民也纷纷返回家园。
20世纪五六十年代,共和县沙珠玉地区、贵南县木格滩地区风吹四季,寸草不生。而如今,两处沙漠被各种绿植点缀其中,成片的柠条和灌木郁郁葱葱,还有凝聚着海南人智慧的大片麦草方格犹如巨大的金网,缚住了曾经可怕的“沙魔”,无数的“治沙英雄”用几十年的坚守终换来了“沙漠绿洲”,实现了“沙进人退”到“绿进沙退”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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